明明上一秒還是眼神迷茫的病弱小白花,這會兒見謝嘉川唇邊掛著的懶散笑意,若不是條件不允許,陸宴甚至覺得這謝小少爺能直接把一炸藥包丟在對方腳下,再輕飄飄來上句「賞你的」。
不愧是養尊處優的謝小少爺。
而對麵壯漢也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謝嘉川說了什麽,當即就怒了。
但這怒氣隻持續了須臾,又被另一種不可思議的情緒所代替,眼神諷刺地上下打量了謝嘉川幾眼。
就這身子骨,在他眼裏分量和一隻能隨手捏死的螞蟻一樣。
簡直是不自量力。
這念頭剛剛冒起來,餘光瞥見突然出現的陸宴,心下頓時了然。
壯漢不屑一顧地嗤笑道:“我以為是哪位,敢情是陸少的新寵掌中嬌,狐假虎威好大的口氣。”
陸宴瞬間就炸了:“你這狗腿子,胡說八道些什麽?!”
畢竟他也是要麵子的。
這人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裏,要是傳出去,可不得讓人笑話!
對麵人眼見著陸宴氣得直跳腳,也沒急,隻是又多看了謝嘉川好幾秒後,才把視線重新落在了陸宴的方向,不以為意賠笑道:“是我的不是,打狗還得看主人,我這就把我家大哥的人領走,省得在這裏礙著您的眼,您也別計較我冒犯您的小情人,大家相安無事,您跟我家大哥兄弟一場,別為了點小事鬧得不愉快。”
“誰跟姓錢的兄弟一場,你也不睜大眼睛看看,站在我旁邊的這是……”
陸宴一邊說著,轉頭朝謝嘉川望過去,一句話驀地卡在了喉嚨裏。
目光中,謝嘉川與他對視一眼,笑意不減。
陸宴心裏一咯噔:
這笑是什麽意思?
我是住嘴呢?
還是住嘴呢?
陸宴舔了舔唇,絞盡腦汁在心裏琢磨了半晌,靈光一閃,終於覺得自己摸到了些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