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男子約是三十的歲數,穿一件寶藍色繡金竹葉紋的圓領夏袍,長眉細眼,清秀文雅,隻是臉色太過蒼白,似乎一點血色也無。
陳蓮珠垂首道:“是小女子冒失,與大人無關。”
“不,是本官的錯,”那人將手中盒子遞給她,“剛好買了一盒珍珠,算是補償,你收下吧。”
陳蓮珠怎麽可能接受,拒絕後朝他福一福身,急忙離開前廳。
她不認識此人,陳蓮錦卻認識,心念電轉間,與那男子說道:“家父乃定西布政使,我妹妹初來京都,不知禮數,還請大人見諒。”說完告辭離去。
定西布政使的話……
姓陳,那人明白了,微微一笑。
回到家中,老夫人看姐妹倆選的首飾都很普通,未免奇怪。這陳蓮珠就罷了,自小在縣裏長大沒什麽眼光,怎得長孫女也沒花心思,莫非她真不想聽自己的話,嫁到邵家去?
“蓮錦,你留下來。”她點名。
陳蓮錦已經有應付的辦法,挨在祖母身側道:“祖母,指不定二妹好事要近了。”
“此話何意?”
陳蓮錦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知:“俞世子眼睛都直了,還要把珍珠送給二妹,這可不是看上二妹了?”
衛國公世子俞翼是鰥夫,原配已經去世三年,國公府夫人早就想給他續弦,隻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陳蓮錦又添一句:“那日在雲陽伯府,俞姑娘也很欣賞二妹,稱讚她畫的畫好,想必俞夫人也有所耳聞的。”
此事太出乎意料,老夫人一時拿不定主意,也不追究陳蓮錦與邵家的事情了,叫她先退下。
走到外麵,陳蓮錦麵上閃過一絲冷笑,她若隻能嫁去邵家的話,陳蓮珠也不要想有好日子過!
傍晚時分下了一場雨,悶熱的天氣總算有所好轉。
林紈紈坐在榻上捧著冰碗吃。
赤豆泥甜甜的,糯糯的,混著蜂蜜,再粘上點細碎的冰粒子,一口下去,渾身的清涼。她吃得一半時,被綠芳拿走了:“夫人說不能多吃的,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