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說孫子又要出遠門,氣得不行:“哎呀,你不記得上次雲城的事嗎?你管什麽新軍不新軍,你怎麽,怎麽就跟……”實在是與她那兒媳一模一樣,當年她就勸張蕣華不要這般忙碌,當以皇上為重,可張蕣華不聽勸,“昭兒,你聽祖母一句,好好留在京都吧。”
隻要她還活著,陸昭的儲君地位就不會動搖。
陸昭當然明白她的心思,隻是:“祖母,若我這麽想的話,總是蹉跎歲月,那這些年所學所思為哪般?如死人無異!”曆代儲君多是束手束腳,全無施展機會,虛度幾十年光陰,怕惹皇帝忌憚,怕引官員彈劾,可他不怕。
假使他一心報國,最後仍要落得個身首異處的慘局,他也認了。
太後捂著胸口:“昭兒,我時日無多,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嗎?我近日身子很是不好。”
祖母這是在耍賴了,陸昭挑眉道:“是哪位太醫給祖母開得藥?竟讓祖母如此虛弱……木樨,你把那太醫叫來,孤一定要治他的罪!”
太後無言,朝木樨使個眼色。
木樨退下。
知道騙孫兒騙不住,太後沒招好使了:“你實在要去,需得管緒成陪同,再帶一百名禁軍,不然我絕不同意。”
管緒成是禁軍副統領,武藝高超,且在太後看來,此人對她這孫兒頗多讚許,應該是真心擁戴的。假使有他在身邊,一定不會像上次那個蔣昆,由著陸昭斬殺那些官員。
也幸好是陸昭手裏證據齊全,不然真要被倒打一耙!
陸昭沒有拒絕:“祖母怎麽安排都行。”
他雖能接受所有的後果,但也絕不會將自己當成魚肉,被別人放上砧板。
太後稍許鬆了口氣:“還好這次不是查案。”隻是去采辦精鐵,購買馬匹,應當不會有事,也可能是她多慮,“你盡早回來,別停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