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神隱術的緣故,流珠並沒有發現院中還有兩個人。
她麵色冷凝,快步走進院中,與應拂雲擦肩而過。
應拂雲和溯洄鏡的動作都停下來,一人一鏡對視一眼,默契地跟上流珠的步子。
流珠提著裙子,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是直衝到東側廂房。
到門口後,她推開房門,兩步並做一步,跪倒在床邊,對著蒙著白布的床叩首,神情瘋癲狂熱,似哭似笑。
流珠嘴唇翕張,一麵磕頭,一麵喃喃自語。
‘神鏡奶奶?’
應拂雲無聲詢問。
溯洄鏡從天地間讀取出流珠的生平,而後指尖輕點應拂雲眉心,將場景傳輸給應拂雲。
腦海中出現一場皮影戲,應拂雲閉眼屏息,沉浸其中。
與她聽到的不同,原來流珠並非是家生子,而是在小時候被主母趕出家門,後來經人牙子而賣入應家的。因為年齡相仿,流珠便被撥到應念珊院中,成了伺候應念珊的小丫鬟。
因為流珠機靈嘴甜,應念珊一直很看重她,她很快成了應念珊的貼身丫鬟。
中間有一段看不清,但從皮影戲中,應拂雲得知這裏被發現的幹屍,其實是流珠的嫡姐,這個小院也是流珠父母家的產業,不過現在地契都已握在流珠手中了。
應拂雲皺眉,想起流珠曾蔑視地質問她,為何不信命,詰問她,有什麽好不滿的。
她睜開眼,看見流珠叩首完畢,爬起來,站在白布前,一臉恨意地揭開白布,冷嘲熱諷。
“正妻又如何?嫡女又怎樣?沒用的東西,連做大人祭品的資格都沒有。”
白布之下,黃黑幹枯的皮膚包裹這一副人骨,從服飾打扮上,依稀可辨是個年輕女孩。
應拂雲不適地別開眼,問,‘是她殺的?’
‘不能確定,’溯洄鏡雙手插兜,腳趾點動,無聲道,‘她的命軌被迷霧遮住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