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是別怕?我哪有這麽膽小?’
應拂雲笑起來, 眉眼彎彎,消瘦蒼白的麵頰上總算有了些血色。
有白看得心頭微酸。
他將剩下的四片糖糕,往應拂雲那邊稍稍推了推。
“怎麽又是別怕?我也不知道誒, 好像總覺得這世界對雲雲太殘忍,有許多危險。”
有白說著, 示意應拂雲再吃點東西。
“對哦, 還有一個原因我知道,之前有一次好像嚇到雲雲了,我問你是不是害怕, 沒人告訴我, 我就默認你害怕啦。”
“所以後來, 我都想著, 要告訴雲雲別害怕, 有白是沒有危險的,而且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有白的言辭樸素, 莫說使用華麗的辭藻,就是連個四字成語都沒有。
可就是這樣樸素無華的語言,與他一直以來的、近乎笨拙□□的好兩相映襯, 一層層暖化應拂雲心頭積雪。
仿若春風吹過, 倏忽帶來新生。
應拂雲低頭,忍住眼中淚水,低低應了一聲。
“嗯。”
聲帶摩擦,痛苦地振動, 竭力模擬出en的音節。
應拂雲控製言辭板,回答有白。
‘嗯, 我不怕。我從來都不怕。’
“雲雲不害怕就最好啦, 要是害怕也沒關係, 世上那麽多危險,那麽多令人不喜歡的事情。害怕可正常了,我還是一條小蛇的時候,就很怕冷,怕冬天來臨。”
有白說著,看應拂雲一直沒吃糖糕,猜測她並不喜歡這個味道。
妖性本自然,有白希望應拂雲能對他有話直說,自己自然也是這樣對應拂雲的。
於是,他不遮不掩,直言相問。
“雲雲,你是不不喜歡吃這個呀?”
應拂雲想到食盒裏藏著的兩片糖糕,心虛地攪著袖子,在言辭板上撒謊。
‘還,還行,也不算不喜歡。’
說完,應拂雲緊張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糖糕,閉著眼咬了一口,胡亂嚼兩下,便吞咽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