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應拂雲被丫鬟們伺候著梳洗,四個丫鬟一如往日,沉默至極,根本不願與她多言。
隻是不見橫眉冷對的大丫鬟。
應拂雲一問才知,她的大丫鬟昨晚守夜受了涼,剛回房睡下就發了高熱,現在還迷糊著。
應拂雲估測大丫鬟這病是蛇妖所為,心中更加肯定蛇妖是個極易心軟的精怪。
她麵上不露形色,神情哀婉地祝大丫鬟早日康複,還托秋月拿著她的人參片,替她去看望她。
秋月送完參片回來,一進屋就看見應拂雲新養的幼蛇,不待在蛇窩裏,反倒在房間內四處遊走,毫無拘束,自由極了。
“小姐,您對這條小蛇真是寵溺,”秋月眼笑眉舒,瞅著趾高氣揚地蛇妖,完全看不出一開始被蛇嚇到尖叫的模樣。
“它在小姐這兒,一定比在養蛇人那裏快活多了。 ”
聞言,應拂雲放下手中書卷,衝秋月笑了笑,又一臉關切,指了指門外。
秋月意會,同應拂雲細說大丫鬟的情況。
應拂雲聽得很是認真,連蛇妖何時遊回來,掛在她的手臂上,都不知道。
油光水滑的蛇尾在欺霜賽雪的皓腕上虛虛纏了兩圈,剩下大半個蛇身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極致的黑與白碰撞,竟然顯得異常和諧,像魚和水、花與樹、鳥並天,合該放在一起供人欣賞。
可惜房中諸人,沒有一個關注。
指尖傳來微微的刺痛感,那蛇妖無聊至極,竟然咬了她一口。
注意力被蛇妖拉回來,應拂雲暗暗記下大丫鬟生病的症狀,以備來日驗證。
為何突然要咬我?
應拂雲心中不解,她垂首微笑,就見小黑蛇耷拉著腦袋,趴在她手背上,一動不動。
這是在裝死逃避嗎?
應拂雲忍俊不禁,用指尖搔撓蛇吻吻背。
小黑蛇瞳孔驟縮,脊柱僵直,鱗片緊繃,黑紅的蛇信吞吐,發出嘶嘶的聲音,看著嚇人,卻沒有太大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