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拂珠看著烏致走遠,沒喊他。
這樣也挺好。拂珠想。
窗外北風呼嘯,卷入更多枯葉,拂珠隨手接住一片,拿起亂瓊劍出去了。
再不出去,她怕她身上會沾染楚秋水的味道。
出來後四處一看,才知難怪這麽冷,原來蓬萊要入冬了。
上次來時還是盡染整個楚歌峰的楓林,這次已不剩多少火紅顏色。零星的幾片楓葉掛在枝頭,拂珠攤開掌心,帶著她體溫的枯葉與吹落枝頭的楓葉混在一起,打著旋兒地飛舞,慢慢墜地。
落葉歸根。
拂珠足下一點,乘著這陣風回到越女峰。
與滿山皆盡枯葉殘枝的楚歌峰相比,不論什麽季節都盛開著瓊花的越女峰無疑美到極點。
至少拂珠在嗅到瓊花香後,略有些紊亂的心緒逐漸恢複寧靜。
她對楚歌峰是傾注過諸多心血不假,但隻有越女峰才是她永遠的家。
“嗷嗚!”
在瓊花林裏漫無目的地走了不知多久,突然狼嚎聲響起,迎麵撲來隻灰不溜秋的小團子。
拂珠抬手,穩穩接住。
白近流先習慣性地蹭了蹭拂珠,直蹭得拂珠身上有它氣味才消停。然後也沒問她怎麽這次赴宴天還沒黑就回來了,隻獸言獸語地說姐姐回來得剛好,父父洞府大門開了。
“師父出來了?”
“嗷嗷嗷嗷!”
出來了出來了!
姐姐快去見父父,父父說她特別想你!
白近流急切地催拂珠趕緊走。
打從那日說有要事起,北微的洞府就一直沒開過門。
師父不主動開門,做徒弟的自然不會隨意打擾。頂多拂珠在給白近流做吃的時,會分出一份來用貼了保溫靈符的食盒裝著,送去師父門前,好讓師父休息的時候能打打牙祭。
當然,拂珠並不知曉她送的那些食盒全遭到了白近流的惦記。
它惦記到經常背著拂珠偷摸溜去北微洞府,把食盒偷吃得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