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附骨之疽。
早在解子灃初次受傷流血時, 拂珠就覺得不對勁。
龍氣乃帝墓的重中之重,其氣味之濃鬱,連封閉五感後都還能隱隱嗅得到, 談何先前無數修士命喪深淵, 皆未讓龍氣混雜半點血腥味,怎麽解子灃流了點血,就蓋過了龍氣的味道?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解子灃流的血,並非普通鮮血。
然而即使是瘋子, 也不會瘋到把珍貴無比的心頭血用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因此這血隻能是沒心頭血那麽貴重, 卻又沒普通鮮血那麽平常的精血。
想明白這點,待證實解子灃果然是動用了大量精血, 盡管拂珠沒聯想到傀儡術,但也差不離了。
於是此刻, 聽修士們按捺不住地低聲討論,拂珠仍舊沒有失態, 整個人顯得冷靜之極。
她聽見有修士道:“想必諸位都清楚, 進到此地,便已經是進入秘境,然後裏麵的人出不去, 外麵的人進不來……解子灃是故意的。”
“是啊。解子灃應當早就和解少族長商量好,務必要在傀儡術暴露前引拂珠來此,否則一旦拂珠有所察覺,以她的脾性, 估計拚著真塚的機緣不要, 也要立馬趕回皇城, 謹防解子灃對曲從渡動手。”
“簡簡單單一道傀儡術,便將拂珠製約在此,解子灃好算計。”
“不知拂珠會怎麽做。”
到了這裏,哪怕拂珠傳音鏡之類的法器品級足夠高,消息也是根本送不出去的。
而且倘若沒猜錯,早在紙人第一次受傷之時,遠在皇城的解子灃本尊就已經有所感應。這會兒紙人死亡,本尊多半正在解決曲從渡。
說不定等解決完,他還會抓緊時間和他惦念許久的趙翡拜堂成親,讓趙翡成為他的新娘……
提及此,修士們不約而同地閉嘴,不敢多言。
解少族長同樣聽到周圍討論。
他還是那麽一副老好人的模樣,衝拂珠嗬嗬笑了笑:“拂珠道友,如何,還要進帝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