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近流化人。
白近流氣得毛都變色了。
它呼哧呼哧喘著氣, 漆黑眼瞳裏滿是憤怒的光澤。
狴犴沒說話。
這位活了上萬年的妖王似乎相當有涵養,被個不熟悉的小輩指責,不僅臉色都沒變上一變, 就連眼裏那絲期許之意, 也沒有收斂分毫。
相反,他嘴角還勾起點弧度,他含笑望著那炸毛的小獸,頗有點長輩特有的慈愛。
狴犴穩如泰山,旁觀的白繁卻按捺不住了。
白繁道:“傻白白, 你生什麽氣呀?要不是狴犴給你記憶解封, 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其實是饕餮。”頓了頓, 換上副憧憬的口吻,“上古凶獸, 多威風呀,我也想當凶獸。”
白近流一下止住喘氣。
嗯……
好像是這麽個理。
白繁再道:“還有一點, 你要是沒碰到狴犴,你這輩子到死都隻能是幼年期。”
白近流:“!”
白近流的毛當即又變色了。
這回是嚇的。
什麽都可以忍, 唯獨幼年期這個不能忍。
它立即追問什麽意思。
這次狴犴說話了。
“你當年被偷出擎天門的時候, 那些妖給你血脈動了點手腳,”狴犴解釋道,“他們計劃得很周密, 考慮到和你調換的那頭狸貓未來可能會露餡,他們就用了古法,想讓你永遠停留在幼年期。”
正因此,白近流成年期才久久不至。
同時, 有關北域太子和凡世太子的兩段記憶, 也在白近流被拂珠撿到後, 和拂珠簽訂契約的那一刻,被隱匿在血脈深處的古法悄然封印。
不過也多虧拂珠和它契約。
否則別說是長達兩百年的幼年期,它當時能不能活下去都未可知。
拂珠聽完了,問狴犴如何消解古法。
狴犴道:“這個就看你了。”
拂珠道:“我?”
狴犴頷首:“你和太子有契約,在血脈上有天然的維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