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歲拜入揚威夫人門下,視她如母親,親生爹娘不再管我,至今沒有再與我見過一麵。
從小到大,我的生活大多是在讀書和練武,或者在出去辦事的路上。沒什麽要好的朋友,也就跟栗子關係不錯,可他又是個男子,不似女人那般細膩。
平日裏揚威夫人待我很嚴格,處處管製我,對我寄予厚望,不然也不會把先皇賜給江家的寶刀贈予我。很多時候我比我那師兄還要皮糙肉厚,受傷都是常事,差點沒命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十二歲那年不遠千裏來闖賞花會,身邊一個夥伴都沒帶,如果不是沈墮出麵,我受傷的腿浸泡在冰池裏,不丟命也得落個殘疾,有時候想想也挺後怕的。
我一直獨行慣了,從不覺得灑脫自由,無拘無束地活著有什麽不好。
可是,會有人為我擔驚受怕嗎?
愣神間,沈墮問我:“發燒了嗎?臉怎麽這麽紅。”
臉,臉紅?
我受驚望他,他還偏來試探我額頭。
我慌忙拂開他的手:“沒,我沒事。就是,就是有點冷……”
“冷麽。”他喃喃。
其實這亭台溫度正適宜,是我泛冷,不怪這環境。
可他卻說:“那我們去裏屋再談吧。”
不等我回答一聲“好”,他已經把我給抱了起來,緊緊地摟著,動作那麽自然,好像我們關係多親密一般,一點也不避諱,起身往裏屋走。
我可能真的發燒了,在他寬厚的懷抱裏,自己也覺得臉頰發燙。聲若細蚊,竟有了一點靜荷的文靜模樣:“你這是幹嘛,我又沒受傷……”
他的聲音就響在我耳邊,語氣冰冷又欠揍:“怕你暈倒在這,訛上我。”
我攥緊手中他的衣襟,這黑衣很薄,料子也柔軟,指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溫熱。仰著頭,垂著目光,便正好能看到他的喉結,曲折如山脈,線條硬朗又流暢,真想把他脖子掐斷了試試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