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不再說話了。這關頭誰搭腔誰傻。
沈墮倒也沒再難為他, 垂下眼,又看向**熟睡之人:“揚威夫人得到荊禾的消息,不去狐月山,卻來惠寧城。看來她是已掌控了我們的動向。”
影衛提議:“是否要派人保護江姑娘?”
“不必。若是揚威夫人真想帶走她, 誰也攔不住。”
“是。”
“等等……”沈墮話鋒一轉, 又改了主意, “去把小白叫回來,讓他跟著荊禾。”
“是。”
在沈墮的眾多影衛中,武功最高的當數小白。雖然人看著不太靠譜,但能打的確是事實。沈墮調小白過來, 自然不是為了阻止江荊禾與揚威夫人見麵,而是另有顧慮。
眼下這關頭, 連揚威夫人這種大忙人都親自來了,惠寧城恐怕情況複雜, 至少對他來說, 凶多吉少。
不過沒關係。
就算是再凶險危殆的境地, 他照樣會殺出一條生路來。
……
次日。
我們一行人剛從村子重新出發,不巧就碰上了一場暴躁的大雨, 暴躁到不像是春天的風格,極為粗魯又野蠻。
雨一時半會沒有停歇之意,沈墮的人趕忙又送來一輛馬車, 總算讓我們不用擠在一起了。
虞姑娘單獨乘一輛, 我們剩下幾個撐著傘,急急忙忙轉移到另一輛上。
這車夫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模樣和藹, 沈墮叫他老白。他們倆也不知道在外頭說了些什麽, 總之最後沈墮沒有上來, 而是在外麵叫我。
我撩開簾子撐起傘,探身出去,他站在馬車邊上,笑著對我招招手。
“怎麽了?快上來呀。”我說著,俯身湊近些。
他上前半步,就這麽單手捧著我的臉,猝不及防地仰起頭親了我一下。
這親吻並不是輕觸即止,而是停頓了片刻才猶豫退離,好似他很為難,很不舍得。
旁邊坐著老白,對麵虞姑娘也在瞧著,我身後這幾位就更不用說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這老臉瞬間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