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沒機會好好欣賞漢清的丟臉時刻。
我垂著頭, 身上帶著的那兩截西沉香效果甚微,口中不停地吐出血來,骨頭都痛到發抖了,眼睛失去焦點。
——江姑娘, 事已辦妥, 放走了一個活口。
是小白的傳音。
我微微抬起頭來, 動了動嘴唇,沒有力氣說話。但我真的很想告訴沈墮……
救救我吧。
這痛苦……
簡直是要把我給活剝了。
眼前聚起濃重的渾濁,緊隨而來的,是一片如深海般可怖的黑暗。
……
無言樓。
沈墮突然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現身三樓, 一眾人等沒一個趕上去看的。沉香香急得攔住小白不讓走,可是一向嘴上沒把門的小白到關鍵時候, 又什麽都不肯說了。
隻有栗子這個不怕死的愣往上衝,邊衝還邊喊:“沈墮你個殺千刀的, 你要對荊禾做什麽!”
“噔噔噔”闖入三樓, 迎麵撞上沈墮那冰冷又陰鷙的眼神, 栗子的氣焰頓時變弱。看那滴了滿地的血,再看那榻上昏迷不醒的人, 急忙問道:“怎麽回事啊?這麽嚴重。”
沈墮收回目光:“七日散。”
“七日散?”栗子驚得叫出來,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幾近失聲, “……瘋了, 他們都瘋了。”
沈墮從木盆裏沾濕手帕,小心地為榻上人擦掉臉上的血跡。他的模樣如此冷靜平淡, 好似對濃重的血腥味沒有任何反應。
栗子看著江荊禾憔悴蒼白的臉, 不禁眉頭緊皺:“密令呢?可知是什麽任務?”
沈墮手裏動作一頓:“抓我。”
聽了這話, 栗子有什麽話也都說不出了, 歎了口氣,跑到旁邊椅子上坐下,沉著臉半晌,又問道:“是不是揚威夫人找來了?”
“嗯。”
“我就知道,如果不是她師父來,她不可能大晚上的一聲不吭跑出去。”
沈墮沒再搭話,他本來跟別人就沒太多話聊,現在更是寡言,唇緊緊抿著,隻有手上動作輕柔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