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他這麽說心裏更難過了。
“你別擔心, 我沒事的,剛才隻是開玩笑,我不會哭的。不管是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 我都會好好地在外麵等你出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 “你這說的, 好像我真的犯了什麽事一樣。”
我難受地哼哼著湊過去,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指,他指尖一動,分明是想摸摸我。可惜他手太大了, 窗口小小的,他伸不出來。
“沈墮, 你一定要平安。倘若濟蒼生的代價是失去你,我定會恨自己多管閑事。”
“別亂想了, 你怎麽會失去我呢, ”他聲音溫柔, 一本正經地胡言,“我又不去做那牡丹花下鬼, 一心隻想做你荊禾裙下臣。以後我就天天抱著你不鬆手,讓你甩都甩不開。”
我聽得一愣,想起之前還在狐月山的時候, 小酒館裏, 我把他按在**,打趣他是否想做牡丹花下鬼。他當時一副任我為所欲為的樣子, 撩撥得我心嘈嘈切切, 亂如一攤泥。
現如今他突然提起, 又是拐著彎地耍流氓, 惹得我一陣臉紅。小聲嘟囔道:“我可告訴你啊,每次想揍你,我都給你記著呢,等你出來,我就一筆一筆地找你算賬!”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次比較久,然後他說,“皇宮應該會很有趣的,我盡量在裏麵多玩幾天。”
……
寅時。
眾人昏昏欲睡。
馬車邊值守的幾個人醉醺醺地坐在石階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忽然一陣風吹過,有人揉了揉眼睛,隻覺得這客棧的燈籠搖搖晃晃,催人入眠。
不行,不能睡。
押送朝廷要犯沈墮乃是大事,今兒才第一夜,得打起精神來。
其中一個叫梁五的打著酒嗝主動站起來,說:“我去轉一圈看看,撒個尿。”
然後他把刀扛在肩上,溜達著走向馬車。
馬車在一角落裏停放著,那車體不似尋常,像個箱子,看起來很不起眼。押送要犯本就不可張揚,要避人圍看,越低調反而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