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寂寂, 不知為何今夜燭火長明。
夜半,我嘴裏幹得難受,睜開眼睛望著搖晃的燭影,再看那屋裏貼滿的喜字, 忽然想起來……我好像要成親了。
等一下, 不對。
我應該是已經成親了吧?
嘶。
再等會兒, 我到底,到底成沒成?
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半點有用信息都想不起來,就連昨天是哪天我都不知道了。
我翻身爬起來想去喝杯水, 發現沈墮正側身躺在我旁邊,睡得很安穩。
他怎麽進來的?
羌蘺前輩今夜竟然沒鎖門窗。
我沒有想太多, 越過他下床去,光著腳去桌邊倒水, 整個人暈暈乎乎, 好像在做夢。連喝了好幾杯才緩下嘴裏的幹苦, 稍微尋回點人間的實感。放下杯子,目光瞥到一旁的紅紙……
婚書?
所以我真的成親了?
我快步往回跑, 撲到**去:“沈墮,沈墮!”
沈墮很快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冷漠, 待看清我是誰後, 又眯了眯眼睛,露出些許懶散, 伸手抱住我的腰, 把腦袋自然地枕在我腿上:“大晚上的, 不睡覺幹嘛呢。”
我著急問他:“今天是什麽日子?我們成親了沒有?”
沈墮抬手摸了摸我的臉, 不太確定地問:“你不會一杯酒直接喝失憶了吧?”
“酒……什麽酒,我想不起來了。”我苦著臉,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他蹭了蹭我的肚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想不起來就睡覺,明天睡醒就想起來了。”
說得輕巧,我哪能睡得著,我覺得我就是睡多了才迷糊成這樣。
我愣在那呆了一會兒,努力地回想。但能想起來的記憶都是好幾天前的,斷斷續續,怎麽理也理順不清。我又問他:“那我們拜堂了嗎?洞房了嗎?”
我剛問完,沈墮“騰”地一下坐起來,眼中不見絲毫睡意,簡直是精神抖擻,猶如神龍附體:“沒有。不如我們現在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