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殺人了!”
“有人跳河了啊啊啊!”
那河麵上的一幕同樣驚擾了岸邊觀燈的人群,原本祥和寧靜的一片旖旎被打破,人群叫喊著相護逃竄。
第二劍避開了那處最致命的地方, 才讓謝晏詞不至於直接昏死在船上, 而那幾人似乎也並不想直接要了他的命,僅僅做到如此, 便一頭紮進河裏潛走。
久未愈合的傷口又被添了一道血口子, 蝕骨的痛侵占著他的大腦,那遙遙與之照映的華燈暗沉下去, 連呼吸都成了一種折磨,謝晏詞一點點摸到那插入他身體的劍柄之上,隻向外動了一毫,那痛覺就加重了千萬倍。
謝晏詞眼底隻剩了一片猩紅。
“皇上!皇上!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啊!”有三四艘遊船朝著謝晏詞靠攏, 衙役站在那船頭,看著跪在船艙裏像是沒了知覺的謝晏詞驚出了一身冷汗,不停催促著那船再劃快些。
最前頭的兩艘船終於相接, 有人踏上謝晏詞在的那艘, 從兩邊攙扶起他。
“讓人。”謝晏詞才微微張了張口, 就有血氣翻湧而上, 他闔眼咽下,又喘息開口:“趕緊讓人下水去救祝聞語, 快去。”
“好, 好,已經安排人去了皇上, 我先把您送到岸上。”衙役連連點頭, 架著謝晏詞到了另一艘無恙的遊船之上。
船夫極快的送了他們上岸, 謝晏詞的傷已經到了不能再拖的程度,衙役想要直接送他回宮,卻被一個冷眼掃過來製止了動作。
隻能先喚了臨近醫館的大夫來給謝晏詞先做處理,他通身帶著抹不掉的倉皇狼狽,俊美無鑄的側顏在交映的燈火下若隱若現,即便如此,那股彌散在四周得狠戾殺氣仍然讓趕來的大夫瑟縮了一下。
那雙漆黑的瞳死死盯著已經沒了波瀾的河麵。
又過了許久,被派下去撈人的差役陸陸續續都從水下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