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聞語拉著大柱的胳膊, 瞪圓了眼睛仰頭望著他,晴光之中,謝晏詞甚至能看的清她臉上撲閃著的細小絨毛。
很可愛。
謝晏詞抱臂垂首, 唇角微揚, 不可聞的輕笑了一聲。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甚至連一個冗長的夢也不曾做過, 隻將他留在了一個漫無目的黑夜之中, 任由他如何橫衝直撞,也尋不見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過往祝聞語在宮中昏迷不醒, 拿來吊著命的都是上好的參湯,在徐大娘這裏自然沒有那般條件,平日給他灌進去的吃食無外乎就是各種米粥,這些日子過去,他醒來時, 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覺得稀薄,隻是依稀記得倒下之前他帶著祝聞語到了一處農舍。
屋內沒有旁人,不知祝聞語如何了, 即便步子都是虛晃的, 謝晏詞還是硬撐著到了院外。
木門被推開, 他在大亮的天光之中看見她笑到輕顫的背影, 一顆心才終於安定下去。
她沒事,也沒有把他獨身丟在這裏。
“小兄弟, 你可算醒了!你昏迷這些天我們可擔心你。”大柱隨了徐大娘的粗線條, 任由謝晏詞麵冷的像塊冰,也不覺有何不妥, 欣喜的大叫。
祝聞語見自己的話全然被無視掉, 扶額翻了個白眼, 嘴角咧了咧,道:“是他們,沒有我。”
睡得太久,那雙原本就清亮的眼更是泛著一層晶亮的水光,若往日的謝晏詞如出鞘的淩厲寒劍,此時的病弱之氣就讓他隻剩了一身淡漠,脆弱的美色濃的醉人,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挑眉,啞聲反問:“是嗎。”
挺不要臉的,祝聞語暗罵。
“別搭理他,他腦子有病,繼續繼續。”祝聞語按著大柱的腦袋,給他按回地上,動作粗魯不見溫柔之意,讓謝晏詞原本斂起的眉間緩緩舒展而開。
“哎,哎,小兄弟,你剛醒,快回屋去繼續休息吧,今天有燉雞吃,正好給你也補補。”大柱頭發被祝聞語的指甲掛到,擰巴著一張臉哀嚎,擠出間隙朝著謝晏詞高聲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