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獄上千種刑法, 磨人皆如割肉剔骨,既不奪其性命,又能叫人生不如死, 但古往今來, 這大獄修築數百年,總歸會碰上格外硬的骨頭, 刑罰會一層層疊加著往上加, 越到後也就越不堪入目,而這死士的嘴隻用了一層功力就撬開了, 倒是叫曹裕錯愕了一下。
祝聞語攢眉蹙額,心中與曹裕同感,這錦陽之中,如此不擇手段要取她性命之人,也唯獨就剩了皇後了, 但這走向未免順利的有些太過。
“敢汙蔑本朝的皇後娘娘,你可有證據。”曹裕不露辭色用刀挑了那刺客的下顎,聲色冷著問道。
“大人......可以去問皇後娘娘身邊的......太監......是他一直和我們在交易......我身上還留存有交互的書信......”那刺客垂著頭奄奄一息, 曹裕聞言, 命人撥開了他的衣擺, 上下搜索了一邊, 確實尋到了一封沾染了血汙的手書。
曹裕在手中摩挲了一下那手書用的草紙,的確是皇宮內特供給貴人用的, 這物件做不的假。
他不識李付的字跡, 隻看了眼那手書中的內容,如實記載了皇後的密令, 破祝聞語清白, 奪祝聞語性命, 事成以黃金千兩為報,曹裕沉下臉,將那手書遞給祝聞語。
祝聞語重新仔細檢查了那手書的用材,她生在宮中,後來長大讀書也自然是在宮中,筆墨紙硯等物她再熟悉不過了,眼下這封手書,端看這兩點確實是真的。
她思索了片刻,衝著曹裕點了點頭。
“你們用的毒,解藥呢。”
“那毒是西域傳進中原的秘藥......從無解藥。”
“你說什麽!”那刺客斷斷續續的答著,曹裕的手用了力,刀尖已經快要沒進他的喉頸,引得他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毒若無解,那生死便隻能聽天由命。
祝聞語心中巨震,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之感如滔天駭浪一般湧來,像是無形的繩索,又像是遮天蔽日而下的囚牢,將她困置其中,勒住喉嚨無法喘息,徹骨之寒籠罩而下,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