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茯苓抱著琵琶走出房門,剛好撞上了準備過來當值的德子。
“茯苓姑娘早,這就去練琴了?您慢點去,那兒還沒什麽人呢,劉伶也沒在。”德子一張碎嘴看見她便開始運作起來,他低頭一看柳茯苓露出的手腕,“喲,手腕怎麽還紅著,小的真是心疼……那劉大人手上可真沒準兒,怎麽給您扯成這副模樣。”
冬青不在了,柳茯苓的身邊沒有小廝,何掌事便調了行事還比較利索的德子來做她的隨行小廝。
陳德子與善解人意、溫和貼心的冬青不同,他動作快,嘴皮子也利索,消息也最為靈通,上到朝堂之上,下到擦地小夥計,什麽事兒也逃不過他那一張嘴。
柳茯苓原本不太想收他在身邊,擔心他嘴快誤了事,結果他三兩下就把劉伶近日的動向給透露了出來,就連劉伶平日裏時常去茅廁,似乎有些尿頻的消息都讓柳茯苓無意間給掌握了。
鑒於近日對各類消息的高度需求,柳茯苓權衡利弊一番,最後還是暫時留下了德子。
這下子,她還未聽清德子說了什麽,便覺得腦子裏嗡嗡的,隻聽到最後兩句,便笑著說,“沒事的,過兩日就好了。”
“這怎麽行,茯苓姑娘要對自己好一點,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德子跟在她後頭念叨,“茯苓姑娘請放心,一會兒我便去照顧桂枝姑娘,定然將她伺候好了。”
“謝謝。”柳茯苓從懷中掏出一枚碎銀子,塞進他的手裏,朝他笑了笑,“辛苦了。”
“之前聽聞冬青說過,茯苓姑娘待人極好,小的還不信,如今才知道,茯苓姑娘是真的大方……”德子一時感歎,“姑娘有什麽要小的去做,小的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行了。”柳茯苓被他叭叭的一張嘴逗笑了,一麵抱著琵琶往外頭走,一麵說,“也不需要你額外做什麽,幫我盯著些,若是劉侍郎來了,立即與我說便是,我好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