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議沒有說夠,內閣重臣又被趙究召集到了禦書房內。
“空印文書引起的朝局亂象,自□□皇帝起就深惡痛絕,絕無饒恕的可能,此案不宜拖延,臣請陛下早日明斷,懲治一眾罪首。”
趙究擋了回去:“此事未曾查明,就定了張憑雲及登州軍鎮的罪,這還是多年前為黃河流民屠村案疑點再三請命重查的吳卿嗎?”
內閣首輔兼吏部尚書吳謨說這一句也隻是盡本分罷了,他不怕趙究能查到自己。
既然他要再拖時日,吳謨找了個案情重大、眾方矚目的借口便推了過去。
這時一位剛入內閣的官員提起另一件事:“臣以為各部官印形製應隨年而變,更應添經辦人的名姓私印,才好讓曆年事務有章可循,有責可追。”
這個建議並不新鮮,年年都有人提起,不過這倒了趙究登基都頭一回提。
果然,這位官員一說完,那邊廂吳尚書就有了反對。
他一如既往地說道:“官印形製是□□皇帝定下的,寓意重大,貿然更改本無必要,況每年鑄印又及運送,不過是浪費國庫和人力,且私印易鑄,官員還得擔私印保管之責,隻怕不妥。”
兵部尚書次輔洪從英亦點頭:“但官印變更,便能輕易辨出前朝印,也能杜絕像此般空印案的遺毒。”
“這次大案兵部亦有份,據我所知,洪老在前登州指揮使在任時就已是兵部尚書,這事洪老清不清白還兩說呢。”另一人又說道。
禦書房內一時你來我往,熱鬧了起來。
吳尚書平日最得力的擁躉劉業豐伏誅,牽連著他在朝中的把持和威望也下降了不少,最近更是為了撇清和劉業豐的關係,更有折損。
如今反對官印改製之事,吳謨和從屬的聲量竟然被隱隱壓了過去。
趙究將他的一切反應都看在眼裏,冷眼看著兩方人士唇槍舌劍吵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