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觀魚不知道她要不要喊人,可這邊偏僻,隻會驚動外頭守著的宮女罷了,根本不會有人來幫她。
一瞬間,亂紛紛的念頭在她腦子裏打轉,額上也因為緊張滲出了細密的汗。
巨大的恐懼醞釀在沈觀魚心頭,趙究卻雲淡風輕,他抓著沈觀魚的腕子,細膩瑩潤,入手感覺甚好,長長的佛珠能在上邊繞一圈又一圈。
她的腕子這麽窄,還是戴層疊的細鐲子更好看些。
最後那枚豔光灼灼的鴿血紅被他順下,垂落在她的手背上時,趙究又改了心意。
沈觀魚費力掙紮著,那滴血在手背上微晃,像極趙究此刻悠**不止的心。
沈觀魚害怕的都沒有發生,趙究隻是將佛珠戴在她的手上,就再沒有動作,但也足以讓人誤會。
“陛下……”她壯著膽子試探地喊一聲。
趙究回神,鬆開她的手,沈觀魚抱著自己戴著佛珠的手,不敢摘下來摔他臉上,戰戰兢兢問:“陛下為何……”
趙究打斷了她:“張憑雲的案子,朕推遲了期限,你還有時間查。”
他滿不在乎地打破了之前定好的賭局約定。
聽到他的話,沈觀魚心裏滋味複雜。
不知是佛珠沉沉墜在手腕上,還是因為他輕描淡寫地就打破不利於她的約定,跟她玩這種哄小孩子的把戲的緣故。
他分明能連贏五局,卻要這樣逗她,沈觀魚又羞又惱,手方才還被他抓著,更是麵紅耳赤。
不對不對,這氣氛絕對不對!
到現在,沈觀魚才想起來問:“陛下,召見臣女是為何事?”
她試圖打破旖旎的氣氛,和他說起空印案的事,在兩人之間找回正經的東西。
趙究收回手,撐著臉瞧她,輕笑一聲,說:“沒其他的事,想見見你罷了。”
他如今的心思像軟布包著鋒芒畢露的刀劍,遮掩不了,也實在不想在遮掩,索性說了出來,瞧瞧她是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