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徽醒過來的時候見到的是兵馬司值房的屋頂, 捂住一陣一陣鈍痛的頭,他有些艱難地起了身,外頭陽光亮得紮眼。
白徽自恃酒量甚好, 真沒想到皇宮裏的酒後勁兒這麽大,上一回醉倒還是在華章園裏, 喝了長公主帶的元藏酒。
但昨夜看到沈觀魚被趙究封了皇後,白徽實在是憋悶得很。
隻記得昨夜沈觀魚真美啊,穿戴上那鳳冠斕裙, 模樣竟比幾年前少女的時候都要勾人, 看來真是得了趙究的疼愛。
一想到這個白徽臉就臭了,昨夜就是聽著趙究舌戰群儒,這酒才喝多了些,昨夜也不知是誰送他回來的。
晃悠著身子起來,外頭守著的小廝聽到了動靜, 忙端來洗漱的水。
帕子捂到臉上,白徽長舒了一口氣,問道:“昨夜是誰送我回來的?”
“回主子, 是文小姐送您回來的。”
原來是他那懂事的未婚妻,白徽當即決定去文家一趟, 這離成親也不遠了, 他該好好拜見文家的二位泰山。
收拾幹淨出了門, 就被一陣冷風吹得清醒了些, 正巧就見到了一身紅繡黑袍的成麽。
白徽寒暄道:“成麽,昨晚中秋宴怎麽沒有見到你啊?”
成麽墨黑的眼睛看向他, 白徽不知為何, 總覺得這人的眼神有些微妙, 又一陣秋風吹過, 白徽穿得單薄,得虧他身子強壯才沒打個寒噤。
“我昨晚值夜。”他遲遲才答道。
白徽素知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跟木頭似的,就沒有放在心上,招呼了一聲就準備出門去,沒想到文妙璃先過來了。
文妙璃見到成麽驚訝得很,他怎麽在這兒?
但見他和白徽相安無事,想來什麽也沒說,但心也懸了起來。
兩個人對視著,昨晚才趁著夜色做了些壞事,白日裏一見著,再是沉得住氣的性子,都有幾分不自在。
成麽什麽也沒說,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