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相逢, 趙究一句話沒說,先挨了沈觀魚一巴掌,不知該氣該笑。
聽了吉祥的話, 沈觀魚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有些尷尬地將手背在後麵, 咬著嘴唇。
為娘時的堅韌穩重全然褪去了,麵對愛人時的踟躕不定和尷尬心情侵占了心底,她想賠禮卻張不開嘴。
但吉祥還在哭, 沈觀魚還是選擇先靠了過來, 把哇哇大哭的吉祥抱到懷裏去。
其間不免手臂挨蹭,趙究身上的氣息清冷,似花瓣上凝結的寒霜,沈觀魚想把這氣息趕遠。
然後他就任她把吉祥抱走了,低垂的眼睛裏星辰黯淡。
沈觀魚偷看了一眼, 退開說道:“方才冒犯了陛下,求陛下恕罪。”
腳腕鑽心的疼,她跪不下來, 也抱不了吉祥太久,隻好將女兒放在地上, 躬身輕聲安撫她。
“玉頂兒, 當初剜我心的是你……”
沈觀魚驀地聽見這句, 仰頭望向他。
柳樹的陰影下隻能看見那半張清雋的臉, 指痕清晰,聲音裏藏了隱忍多年的酸楚無措。
趙究閉了閉眼, 舌尖抵住痛麻的半張臉, “三年未見, 打我的也是你。”
一句話成功把人整內疚了, 沈觀魚啞了片刻,心裏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對不起。”
可她心裏也委屈,若不是他玩弄那些小伎倆,她又怎麽會誤會。
一臉傷懷的男人大度地搖了搖頭:“無礙,你也是著急女兒才會這樣。”
說完眉間愁意卻未減半分,本就是矜貴出塵的臉,這般失意憔悴的樣子如何不教人心疼。
她張了張嘴,告誡自己不能心軟,強撐著質問道:“所謂的晉家都是陛下搞的小動作吧,陛下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你怕見我,從前我亦有錯,貿然出現隻會讓你不開心,可我多想見見你,還有吉祥,女兒這麽大了我都沒照顧過,一想起來就難受,隻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