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在冰玉床前堪堪站穩,便看見原本昏睡的女子,竟不知何時已經清醒過來。
她的指尖泛著淡青色的靈光,流溢出的靈力微弱卻純淨。
她操縱花藤在神龕和冰玉床之間織出一道屏障,女童被花藤困鎖在裏麵,不斷尖聲叫罵。
南宮回頭看向那名女子,方才那一擊似乎消耗了她不少的力氣,她隻得倚坐在床前,胸口微微起伏著,甚至連話都說不出口。
他能感覺得到,這女子的神魂現下十分虛弱。與上次相遇時相比,這女子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原本明麗靈動的眼神不再,反多了幾分溫柔從容。
南宮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麽,卻見她對自己搖了搖頭。
他知道這女子的意思,是讓他快些離開。但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那女童的對手,南宮便有些猶豫。
被困在花藤後的女童似是發了狂,聲音越發尖銳,說出的字眼也含混不清。
南宮別宴仔細分辨,才勉強聽出從她口中喊出來的,似乎是一個名字。
這層屏障不斷被瘋狂流竄的黑氣衝撞,已是脆弱不堪,隨時都可能崩塌。
那女子見他不動,牽動花藤向外扯了扯他的手臂,麵帶憂色。
這一扯的力度不大,卻明顯讓她更虛弱了一分。
南宮別宴不敢掙紮,怕傷了她,順著花藤的力道後退幾步,道:“哎,你自己行不行啊?”
那女子略微一怔,虛弱地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南宮見此,遲疑片刻,終是收了手中捏起的法陣,轉身朝葬花陵的出口掠去。
任何術法都會留下施術者的氣息,他現在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出手。
他在這裏多拖延一刻,行蹤暴露的風險便會多增加一分。
既然這個獨守陵墓的女子有意幫他離開,多半是有對付那女童的法子,他繼續瞻前顧後,反倒讓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