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真憐憫地看了南宮一眼, 笑道:“你若方才這樣想,說不定我會心軟,將這血砂珠讓給她, 可你猶豫了。與其讓她餘生都活在被欺瞞的悲哀中, 還不如現在,一了百了。”
南宮眉目冷肅,自知與這花魅多說無益。
他本不願參與幽明界的紛爭, 但現下看來,也隻能先從這花魅手中奪回血砂珠, 之後再另做打算。
思及此處,不等幽真說完, 他便提劍而起。
隻聽錚然一聲劍器相擊之音,便見鬱軒執劍而立,將南宮的劍光攔在半途。
幽真身形未動,麵上笑意更濃,似是這瞬息之變,早在她預料之中。
劍風肅殺, 玄衣獵獵, 鬱軒左手上被花藤刺穿的血洞,仍在不住淌血。加之方才損耗頗多靈力,現下幾乎已是強弩之末。
他的臉上看不清表情,隻攔在南宮身前, 手中緊握著承夜劍,分毫不退。
南宮別宴衝他怒道:“鬱軒你瘋了嗎!你看清楚, 站在你身後的究竟是什麽東西!那是花魅, 是害死花若錦的邪祟!還不快讓開!”
鬱軒神情有些茫然, 目光也失了往日銳利。
他依舊護在“花若錦”身前, 提劍對著南宮,一字一頓道:“本座,不許任何人傷害阿錦。”
他的眼眸尚且清明,不似被花魅攝魂蠱惑。可他現下做出的事,卻愚蠢至極。
南宮別宴皺了皺眉,啐道:“既然你一意孤行,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語罷,他再不願與這人過多周旋,當即使出殺招,處處擊其要害。
眼見鬱軒落了下風,幽真心知再耽擱不得,抬手便要將那血砂珠送入口中。
南宮見狀,驀地飛起一腳踢中鬱軒的肘彎,承夜劍脫手而出,猛然擊向幽真!
她心下一驚,收了動作堪堪避過,但那劍刃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滅塵隨後而至,找準她的空門,不留一絲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