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從玄夭的臥房傳來,虞煙不想同他太近,便將他安排在無羈的院中,也方便無羈從旁照拂。
眾人趕到時,隻見玄夭房門大敞,翠兒姿勢狼狽地躺在地上,正托著腰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
“怎麽回事?”殷零看著翠兒,麵上是難得一見的清冷。她早已看出個大概,卻仍是想聽她親口解釋。
“我,我隻是擔心君上口渴,想問問君上可要用水。”翠兒雙眼微濕,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的衣裳單薄,裹胸襦裙下,僅披著一層半透的輕紗,襯得玉臂如藕般白嫩細長。
虞煙好笑地看看翠兒,再看看把自己裹得像粽子般的玄夭,滿臉都是戲謔的表情。
她倒是更想看看到底是郎有情妾有意,還是翠兒自己心裏有未唱完的戲。
“那你跌坐在此,且夜半喧囂,又是為何?”虞煙不說話不代表殷零就會輕易放過她。
“是我打了她一掌,夜半未有叩門聲,卻唐突進入男子房中,實屬逾越之矩。”
玄夭不待翠兒解釋,便沉沉出聲,白淨如玉的臉上,是一臉無懼的坦然。
“我,我敲了,可能是君上並未聽見。”翠兒眼神閃躲地辯解。
虞煙並未開口,可殷零卻顯是不願相信。她現下早已不似當初那般稚嫩,眼裏見不得這些髒東西。
“無論如何,半夜私入主上臥房,已是逾矩,你收拾收拾走吧。無羈,將她的身契還她。”
翠兒是殷零和虞煙在牙婆處救下的,當時她正要被賣去勾欄,一路啼哭著不願屈服。殷零深知煙花之地的險惡,便花了大價錢為她贖身,誰知……
翠兒一聽殷零要趕自己走,忙不迭地屈膝下跪,咚咚磕起了響頭。
“主子,主子你別趕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她哭得涕淚橫流,見殷零不動聲色,便以膝作步,跪爬至虞煙麵前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