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拿給綰綰看的◎
那話本子終歸是康樂獻寶一樣巴巴送來的, 她不忍棄置,隨手塞進了幾冊誌異奇聞中間。
這東窗事發得未免過於早了。
謝青綰驚過一瞬,抿著唇瓣純良又無辜地抬起眼來,慢吞吞道:“甚麽絲官啊。”
與她謝阿綰有何幹係。
顧宴容縱著她耍無賴, 慢條斯理地將那盞蒸酥酪推至她麵前, 才回她:“綰綰不知?”
著意換了稱呼。
他音色一貫是冷的, 教人琢磨不出心緒來,這句“綰綰”咬字卻格外柔緩一些。
謝青綰耳根發癢, 已經聽到外間侍候的丫鬟們的竊笑聲了。
她眼底的水光一頓,篤定且頗有底氣道:“阿綰自然不知。”
顧宴容便揮手遣退了一眾侍女, 不緊不慢地起身逼近她身側:“不要緊, 綰綰不知, 我便講給你聽。”
極具侵略性的氣息隨著那烏泱泱壓下來的玄色長袍, 霎時間籠罩了她。
不知是不是性格氣場的緣故, 他身上總有輕淡的、難以言表的冷雋意味,像是寒山孤雪, 封著銳利的冰。
謝青綰在電光石火間不可避免地想起他幽黑的瞳仁,灼人的手掌, 和帶著滾滾熱意的唇舌。
重而低沉的呼吸聲擦得她從耳根酥到半邊身子。
謝青綰又被他攬住了腰, 像隻被巨獸叼在懷裏的兔子一樣軟懦未敢出聲。
祈願一樣朝芸杏同素蕊投去最後一瞥。
二人冷漠寒涼地屏絕了她的殷切祈願, 福身恭敬退了下去。
朱門緩緩閉闔。
才要開口,忽然被他攔腰抱起。
謝青綰一驚,手腳並用格外熟練地攀住他,嗓音裏的驚怯難以掩蓋:“殿下……”
男人將她再往懷中貼了貼, 親她下頜裏那點軟肉, 應她:“嗯。”
抱著人穩穩落座。
謝青綰被迫坐在他腿上, 別扭地換了換姿勢去扯被揉皺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