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時間讓陸朝細想太多,他抱起江以桃,動作卻微微一頓。
懷中的小姑娘輕得像是沒有重量。
陸朝抿抿唇,垂眸盯著那張熟悉的臉,不自覺地便想到了初見到江以桃時。
她的額發濕透了,粘在臉側,眼眶通紅,緊緊咬著下唇也要倔強地抬眸看自己,那張狼狽又執拗的臉與自己朝思暮想了數年的臉猛地重合,一時間讓陸朝發愣。
陸朝並不是個樂善好施的人,若不是那一眼他覺著江以桃似曾相識,他或許壓根不會救江以桃回寨子。
好在是那一眼,陸朝勾勾唇,抱著江以桃往院子的方向走。
又是垂眸看了看,之間江以桃的額上都滲出了不少的汗,呼吸也愈發急促起來。陸朝嘖了一聲,小姑娘家家的果然是身體差。
想是這般想,陸朝還是用了輕功往院子裏趕。
若是江以桃醒著,估計又要說陸朝是個嘴硬心軟的好人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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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斜眼瞟了瞟聶石頭的屍體,徑直走向了江以桃的屋子,念著江以桃反正已是昏了過去,明日再來處理這屍體也不遲。
陸朝將江以桃放在了**,動作輕柔地為她蓋上了被子,走到了門邊才想起來,如今夜色已深,再去找平叔似是有些不妥。
又回頭看了眼江以桃,小姑娘蹙著一雙柳葉眉,麵色酡紅可唇色卻蒼白,看著十分痛苦的樣子。
陸朝咬著後槽牙,舉棋不定地思索了會兒,低聲咒罵了一聲後走出門去,吹響了腰間特質的口哨。
不一會兒便有三個身穿黑衣的人不知從哪兒跳了出來,臉上蒙著鐵質麵罩,右手撐地尊敬地垂著眸,單膝跪在了陸朝麵前,齊聲道:“殿下喚我們何事。”
陸朝卻沒說話,轉身進了屋子,示意暗衛跟上。
三個暗衛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雖不知主人意欲何為,到底是不能違抗命令,亦步亦趨地跟在陸朝身後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