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這又是何苦。有什麽事兒盡管是推給我們這些做丫鬟的身上來便好了,何苦要自己擔著?”晴柔隻是瞧見了自家姑娘臉上這傷痕,心裏頭便明白,姑娘並沒有按著她提議的那樣去說。
這麽想著晴柔又開始鼻酸起來,她們這姑娘真真是有一顆菩薩心腸。
這三更半夜的,想來也是叫不到什麽郎中了。何況江禎那態度,擺明了也沒有想要把這家醜往外揚的心思,更是不會為江以桃叫郎中了。
晴佳頗有些心疼這個五姑娘,這些日子裏她也從旁人口中聽了不少有關於這位江家五姑娘的密辛,大多是五姑娘幼時還在江家時候的那些事兒。
她這個五姑娘,活得比大多數人還要辛苦一些。
晴柔邊為江以桃的手心纏著不調,邊苦口婆心道:“姑娘,早就與您說了,帶著燈籠走。瞧,這便好了,摔得手心都破了皮。”
江以桃也垂眸看了看,方才瞧著並不嚴重的樣子,這會兒上了點藥,忽然間就火辣辣地疼起來了。
她皺了皺眉,卻還是安撫道:“不是什麽大事,哪裏值得你們這麽憂心。”
“姑娘胡說什麽!”晴柔氣呼呼地打上最後一個節,十分不同意自家姑娘的話,“姑娘家最重要的便是這門麵功夫了,今日這裏破點皮,明日那兒撞一下,這怎麽能行。傳出去隻當我與晴佳不會照顧人了!”
江以桃聽得發笑,隻好認錯:“是我錯了,晴柔消消氣。”
被這麽一說,晴柔不免臉紅,誠惶誠恐地應:“姑娘說得什麽話,哪有主子給我認錯的理,是晴柔不知道規矩了。”
“姑娘,早些歇息罷。”晴佳擰幹帕子上的最後一滴水,輕輕地將溫熱的帕子覆在了江以桃那紅腫的臉側上去。
二爺可真是下得去這個手。
“姑娘這臉,怕是明日都難消下去罷?”晴柔歎了口氣,伸手為江以桃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