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外的莊子回去之後,江以桃便一日比一日愁。
先是愁那陸朝不知與江以李說了什麽,自家妹妹自從回家後便再沒來過自己的院子;而後又是愁這皇家春獵的日子越來越近,自己怎麽就這樣不長心眼地答應了太子殿下。
想來是太子殿下說陸朝也會去罷。
江以桃那會兒並未想太多,隻是聽見了這句話後,便頭腦一熱地答應了。
好像不論什麽事兒,隻要是攤上了陸朝,江以桃這自詡清醒冷靜的性子都難以自持,就那樣盲目地想要知道陸朝更多的消息,想要靠近他一些。
想著想著,江以桃又是歎了口氣。
晴柔正巧捧著一籃漿洗好的衣裳從庭院路過,聽見自家姑娘輕輕的一聲歎息,有些疑惑地問道:“姑娘,自從那莊子回來之後,您便一直唉聲歎氣的,小心愁壞了身子。”
江以桃眨巴眨巴眼,瞧著湛藍蒼穹中掠過的一隻小雀兒:“也沒什麽,不過是有些煩惱的事兒罷了。左右不是什麽大事,倒也不用你們過多地操勞。”
晴柔不信:“姑娘,有什麽話您隻管與晴柔說。我發誓——”小丫鬟說著就放下了手中那一籃子衣裳,並攏起三指放在額角,應聲道,“晴柔定然什麽都不會往外說。”
話音剛落,晴佳就從東廂房走了出來,一臉莫名地瞧著兩人,一時間過去也不是,站在原地裝作什麽都沒瞧見也不是。
沉默半晌,晴佳終於還是走了過去,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姑娘,你們這是作什麽新遊戲麽?”
被晴佳這一打岔,江以桃又是什麽都不想說了,起身就要回自己的西廂房去。
“唉,姑娘。”晴柔忽然間想起了什麽,出聲叫住了江以桃的腳步,“方才我從外邊回來時,遇上了六姑娘的侍女,與我說是六姑娘請您去一趟呢。”
這話說得其實十分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