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走後很久,江以桃都呆在那亭子裏沒有動彈。
直到晴佳醒來,皺著眉頭揉著後脖頸,瞧著不遠處的自家姑娘,問道:“姑娘,我不知怎麽竟睡了過去。您可見到太子殿下了?”
江以桃瞧著小丫鬟已經醒來,也不願在這地繼續逗留了,起身朝著晴佳的方向走去,直到了她的跟前才應道:“瞧見了,或許是你等得有些倦了,便睡著了罷?”
說是這麽說,江以桃也有些好奇,陸朝是怎麽讓晴佳睡了這麽好一會兒的。
晴佳又揉了揉脖頸,頗有些不好意思:“是晴佳的不好,或許是近日有些累了,便不小心睡過去了。還請姑娘不要怪我才是。”
江以桃笑道:“自然不會怪你。我們快些回去罷,莫讓晴柔等久了。”
晴佳點了點頭,轉了個身,扶著江以桃就要往外走去。
江以桃抬眸瞧了瞧,冷漠地扯了扯嘴角,沉默了好半晌。
這回她算是瞧見了,晴佳這小丫鬟的後頸上,有一大塊深紫的淤青。一瞧便知道,是陸朝一個手刀將晴佳給打暈了。
江以桃忍不住又瞧了兩眼,著實有些觸目驚心。
這陸朝,還真下得去手。
也不瞧瞧這是誰的小丫鬟,下手怎麽每個輕重的,要是打出個什麽好歹來可怎麽是好。
江以桃越想便越氣憤,氣憤完了又是那股子委屈慢慢湧了上來,眼眶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微紅。
這是陸朝第幾次把自己丟下了?
江以桃快要想不清了,隻是恍然間覺著,自己好像等不到陸朝了。
*
這春獵對於江以桃來說確實是十分無趣,她自小是泡在藥罐子裏長大的,別說是習武了,刀劍都不曾摸過。
江以桃眯著眼去瞧那些個小郎君在不遠處射箭,忽然間想起來自己也是摸過刀的。
在溪山,她將陸朝送她的那柄小短刀,插進了一個山匪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