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一時寂靜。
“一年前,我來到堰城,找到和隆客棧,卻聽說阿楠已經死了。我作為仆役留下來,遍尋不到東西。”
陳耒幸,陳楠,摸了一把臉,緩了緩情緒,繼續說:
“直到兩天前,張跛子晚上夢囈說帶著箭的人來了,很危險,吸幹那個賈商人的魂魄就走。又說什麽那個女人生前不肯透露寶箱在哪兒,死後還不安生。結果居然就為這麽點破東西。”
陳楠聲音浸透著恨意:“我便知道,就是他殺了阿楠,奪走了寶箱。”
陸然明白了:“難怪你逃出監獄後,又冒險折返回庫房尋找箱子。”
“我要完成母親遺願,將燕國軍士留在世上最後的東西,帶回他們的家鄉。”
潮生雙掌合十:“你母親臨終前讓你不要尋仇,但你還是殺了人。”
陳楠淡淡地說:“張跛子背著數條命案,罪惡滔天,殺他是替天行道。”
店小二有點呆滯:“所以你讓張跛子跪在楠樹前,割斷他喉嚨讓他像阿楠一樣不能出聲,最後鮮血流盡而死。”
陳楠神情陰冷:“暗層裏刻了十九個人的名字,加上阿楠和我父親,我還他二十一刀。”
宋珺從懷中掏出陸然之前默寫的符號:“這些都是名字?”
“這是曾經藏身風月樓的間諜真正的名字。都用燕軍秘文書寫,以免被人發現。我將我父母的姓名刻在了最下麵。”
宋珺怔了怔,別扭地轉過臉,從袖中掏出一隻藥瓶扔了過來,低聲道:“療養經脈的,外敷在腿上,三天就能全好。”
陳楠剛想拒絕,店小二連忙搶過來藥瓶,解開之前的包紮,重新給他上藥。
陸然盯著陳楠解除易容後真實的麵容。長得十分俊朗,劍眉星目,英氣勃勃。難怪潛伏在客棧中時,要用易容丹把自己的容貌掩飾的平庸一點。
袁已幽怨地掃了一眼身邊的少年,決定將這筆賬都算在那個姓陳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