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大漠。
四麵八荒都是無邊無際的戈壁荒漠,一直鋪到遠方天際。西斜的太陽如一枚通紅的鐵球,餘暉的熱量灑落在寸草不生的荒蕪大地,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呼嘯的寒風凜冽宛如刀割,嗚咽如同鬼號。地麵幹涸焦裂猶如凍傷皸裂的皮膚,遍布粗糙的砂礫,偶爾能看見一蓬枯黃蕭瑟的荒草。
枯草旁的砂石中突然睜開一雙橙黃的眼睛。狹長的豎瞳警惕的望向前方。是一隻潛藏在地麵上的沙漠蜥蜴。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傳來。
不過寸長的荒漠蜥蜴感受到地麵的震動,迅速爬回地下洞穴。
灰土茫茫中,一支馬隊奔馳而過。為首的人一臉絡腮大胡,滿身塵土,蒙著麵罩掩住口鼻。左眼耷拉著,一道猙獰的傷疤從左邊眉角貫穿右側臉頰,顯得尤其凶悍。
他身著一套髒兮兮的棉袍,外麵綁著半舊的黑褐色鎧甲,腰側別著一把彎刀。身後十幾人都是相同打扮。
這是一幫沙漠馬匪。
馬匪都是一人一馬,唯獨後麵三匹馬背上的騎手身後,還各自趴著一個人。
“我們非得這樣嗎?”
一個強忍著怨氣的聲音問道。
“沒問題的,相信我。之前有一次行軍迷失方向,就是這樣找到的路。”
另一個聲音回答道。是一個清亮篤定的不辨性別的音色。
“我猜你那時肯定不是這樣坐在馬背上吧?”
第一個聲音涼涼地嘲諷。
“有什麽關係!已經不用自己走路了,你還奢求什麽!這點苦都吃不了嗎?”
第二人顯然有點惱羞成怒。
“我隻是在想,萬一他們也走錯了路,我們偏的更遠了怎麽辦。”
“如果真的走錯了,我可以動手嗎?”
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平靜無瀾的聲音如同醞釀著暴雨的烏雲。
“……師尊測算過了,我們這一趟出行,是逢凶化吉,久別重逢的吉利卦象。相信我,我看過了,方向是對的,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