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歡歡喜喜地過去了,肖瀟又開始忙碌起來。燒玻璃罐子的作坊有柱子看著還好,但是那紡毛線的作坊肖瀟卻是不去不行,因為從來沒有招過這麽多女工的江老爺還真不知道怎麽管理這些動不動便想回家看孩子的婦人。
“暫時就先別招這麽多成了親的吧,”肖瀟也是頭疼,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一哭二鬧三上吊地非要回去,說什麽自己孩子還等著人喂,“等到以後做大做強了,這搓毛線的手藝不再是商業機密之後請他們還差不多,現在若是讓她們泄露出去可是太吃虧了。”
肖瀟也不是歧視,隻是這成了親、有了孩子的婦女實在太麻煩。不說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回家照顧孩子的,就是那時不時聚在一起說閑話,肖瀟都受不了。因為羊毛還沒有送來,因此作坊還沒有正式開工,於是這些人整天也就是吃吃喝喝,然後每天由肖瀟給他們講一下大致的流程,譬如怎麽洗羊毛、怎麽搓成毛線之類的。可是這些從鄉下來的婦女哪裏肯聽?她們一看肖瀟是個年紀小的少年郎,不僅上課的時候各種神遊,而且還有人要給肖瀟介紹自己的表妹親妹外甥女等。後來知道了肖瀟就是大名鼎鼎的肖先生,她們不僅對於給肖瀟介紹小妾之類的更熱心,甚至還有攛掇肖瀟休了江暮雨的,說什麽兩個男人在一起不成體統。
“我是嫁給了江暮雨,不是江暮雨嫁給我,”肖瀟這時倒是慶幸自己當初是嫁人的那一方,“我怎麽休了他?”
那大娘一聽立刻嚷嚷起來:“怎麽不能休!這兩個男人在一起還分什麽嫁和娶!”
城裏頭的夫人小姐在乎臉麵,因此即便心中有想讓自己女兒頂替的念頭卻也不敢說出口,隻會祝賀二人的感情和睦;可是這鄉下的粗野村婦卻是不懂那些,隻覺得契兄弟都是沒錢沒本事的男人迫於無奈的選擇,於是說話便直接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