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殿門卻遲遲沒有打開。
百官低眉順眼地跪著,心裏卻都犯起了嘀咕,心想是不是出了什麽變故。他們自從接到皇帝駕崩的消息之後便趕來殿門前跪著,但是這都臨近黃昏了,這殿門卻依舊關著,裏頭一點動靜都無。心裏打鼓,有人望著前頭空著人的位置,頭上冒出了冷汗。
那是榮左相的位置。這種大事他卻缺席,怎麽看都讓人覺得不正常。有些官員嗅到了這不尋常的緊張氣氛,不經意地往那守門的侍衛處瞧,想看出點不對勁。可惜侍衛們各個都是冷麵,一點表情都沒有,讓他們什麽都瞧不出來。最後他們又看向那些平日裏和榮左相一夥兒的那些官員,這回倒是看出點什麽。
這些官員和其他麵容緊張的人實在太過不同,他們雖然也抿著唇擺出一幅憂心忡忡地模樣,有的甚至還在悄悄掉淚,但是仔細一看便能發現他們的漫不經心。他們眼神飄忽,總是在偷偷打量著其他人,要麽就是回頭望來的方向望去。叢尚書和邢侍郎對視一眼,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叢尚書便要直起身子。
“叢尚書怎麽起來了?”
背後傳來不懷好意地聲音,然後一隻手搭上了叢尚書的肩膀,叢尚書回頭一看竟然是榮左相的大兒子。
榮子誠笑嗬嗬地也站了起來,他假惺惺地問道:“叢尚書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所以跪不住了?”
榮子誠雖然是榮左相的大兒子,但是滿朝文武卻對他沒有什麽太深刻的印象,不如他弟弟榮子晉一樣曾經名動王城。叢老爺對他的印象也不深,如今見他突然跳出來,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杭大將軍可是都六七十了,現在還跪在前頭,腰板筆直。其餘的各位同僚也是堅持著,怎麽偏偏叢尚書卻受不住?”
但是不等叢尚書說話,這榮子誠卻是麵色一沉,讓侍衛將叢尚書拖下去打個五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