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被發現蹤跡的烏斯人並不多,滿打滿算才七八個,甚至連個滿編的「輕騎隊」都算不上,比這群炊事班出來非要找死的二百五還少了三四個人。
但就算隻有兩個烏斯人,也足以虐殺這群三腳貓了。
隴西軍營雖然有新兵進炊事班的習慣,但那都是些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平時也要跟著大部隊操/練的,往後有很大機會調進軍隊裏,斷然不是眼下這些二十七八還做著白日夢的老兵能比的。
裴向雲拎著那柄割豬草的鐮刀,策馬從掩體後一躍而出,不要命一樣向那隊烏斯人奔去。
賭一把,賭他一個人能幹掉眼前的所有人。
賭贏了大家全須全尾地走,賭輸了就一起死在這兒。
方才傷了陳三的是柄羽箭,擦過他的脖子後便釘在了土裏,箭翎還在空中微微顫抖著。
裴向雲麵上逐漸氤氳開嗜血的光,才不管他們手裏拿著的是弓箭還是什麽別的武器,體內那好戰的血脈在騎馬衝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經沸騰了起來。
上輩子無論是在隴西軍營還是在烏斯,他都經曆了比旁人更多的戰場,其實壓根沒怎麽把眼前這幾人放在眼裏。
烏斯人剛開始傷了陳三後沒看見其他伏軍,以為把燕人打怕了,還沒來得及思考燕人何時這樣好對付,便看見一道黑影徑直衝了過來。
為首的那人還提著副弓箭,哼都沒哼一聲,便被人幹脆利落地用不知什麽利器抹了脖子。
鮮血噴濺而出,站在他身後那人嚇了一跳,聲音驟然變得淒厲,用烏斯語大聲說了句什麽,調轉馬頭便往後跑去。
後麵的幾個烏斯士兵在聽見喊叫時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手腳迅速地架好了弓箭,等著那不知死活的漢人衝過來。
可裴向雲根本不怕。
他就像個瘋子一樣,壓根不管你用什麽武器,隻管把自己手裏的刀劍遞進旁人的心髒,哪怕結果是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