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辭對裴向雲發完牢騷才注意到這屋子裏還有另一個人。
他麵上的表情一僵,抬眸向江懿看去,慢慢向後退了兩步。
江懿攏了下衣領,淡淡道:“你們認識?”
裴向雲有些心虛地垂下眸,不敢看他。
若是沒有上輩子那一層關係,他斷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虛。
縱然他心裏隻有也隻會有老師一人,但前世的那些行徑嚴格來講終歸算得上找替身了。
雖然什麽都沒發生過,他也從未傾心於旁人,可到底還是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對老師的情感的褻瀆。
江懿一看他這幅低眉順眼的樣子便知狼崽子心裏絕對有鬼,立刻撂下臉色:“裴向雲,我問你話呢。”
裴向雲咽了口唾沫,瞪了江書辭一眼,小聲道:“方才我采藥的時候從山崖上摔進一個山洞裏,然後發現他被捆縛在山洞中,所以將他救了下來,他一路跟著我到了這裏。”
在江懿觀察江書辭的時候,江書辭也在悄悄觀察他,暗中心驚。
看上去是個病秧子,卻能將那惡犬一樣的人管教得服服帖帖麽?
“既然是救下來的人,你又在怕什麽?”江懿蹙眉,“明日你將人送回家去。”
“是……”
裴向雲微微躬了躬身:“那明日我便……”
“我不回家。”
江書辭忽地開口道:“我的老師還被關在縣令府中,我既然來了,便沒想著再離開。”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這個理由帶來了些許勇氣:“請問你們是途徑城登縣的商旅嗎?”
“你方才說你的老師被縣令囚/禁起來了?”江懿卻沒回答他的問題,“仔細說說,怎麽回事。”
江書辭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站在原處思忖半晌,低聲道:“先帝在世時,我的老師曾中過鄉試的解元,誌卻並不在入朝為官,在城登縣開了私塾,專門為那些想參加科舉的孩子啟蒙或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