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宏才清了清嗓子:“那下官便獻醜了。東坡居士的「酒困路長唯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
“曹孟德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江懿輕聲道,“請……”
穆宏才深吸了一口氣,一雙小眼眯成條縫,支吾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猛地抓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江懿目光落在一邊放著的酒瓶上。
桌上擺了兩個酒瓶,其中一個似乎用了類似釉下彩的燒製方式,染了一層淡青色的花紋,而另一個則是素淨的白瓷瓶,其上沒有任何花紋。
一邊候著的女子用彩釉給江懿倒酒,而給穆宏才倒的卻是那白瓷瓶中的。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帶著些許歉意地向穆宏才笑了下:“穆縣令感覺可好?”
穆宏才漲紅了一張臉,半晌後擺擺手,強撐道:“哪裏的話,願賭服輸。”
“那我們繼續?”
江懿裝作沒聽見他心裏打的算盤,笑容裏仍帶著幾分人畜無害:“若穆縣令不喜歡,那我們便換其他的。”
其他的?
穆宏才聽見這三個字時心中驟然發涼。
應付個飛花令都應付不來,談何再玩其他的?說不準連題目都聽不明白。
他幹咳幾聲,定了定神,望向對麵坐著的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
畢竟從未見過真人,這少年丞相的名號其中究竟幾分假幾分真,誰也說不準。傷仲永的故事人人知曉,萬一應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呢?
穆宏才放在桌下的手心微微出汗,在心中痛罵那個負責接頭的人沒將情況說明白。
更何況那人強調以拉攏為主,不許他輕易對江懿動手,不然他早就將這文弱書生趁著月黑風高給埋了。
“穆縣令?”
帶著笑意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抽離出來,他猛地抬頭:“啊?”
“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