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邀月小築裏,許太後也在問“為什麽”。
“好端端的,為什麽忽地擔心起請外命婦小住的事了?”許太後用香匙撥弄著香灰,問道:“先前哀家大請外命婦入靜寄山莊參禮,嫂嫂可是讚不絕口。”
她將香匙放進香盒裏,發出“砰”的輕響。
許大夫人站起身來,從福春手中接過手帕,伺候許太後淨手:“臣婦等能得您的召見,自是感恩戴德、欣喜非常。隻是……”
她聲音壓低了幾分,看了眼一旁掛著的雲龍紋竹鳥籠裏頭那對五色鸚鵡。許太後揮了揮手,讓另一個貼身宮女福夏將鳥籠提走。
許大夫人低眉垂眸地擦拭著許太後的手指:“隻是,一旦請外命婦小住,又需重新掃灑查驗靜寄山莊。”
許大夫人頓了頓,壓低聲音問道:“可是陛下對許家監工不滿,所以想要暗中查驗?”
“這事兒跟陛下有什麽關係?”許太後搖了搖頭:“他是看湯圓兒家中無人赴宴,所以請了錢家人。錢大夫人必定會來,湯圓兒不是個沒良心的,一定會顧慮錢大夫人的身子,所以才請哀家讓外命婦小住兩日。”
“至於掃灑查驗,是哀家下的令。人員由福春從各處調撥,太皇太後宮中不受擾,但太清殿和哀家這邀月小築都出了人。”許太後狐疑地看了許大夫人一眼,半眯起眼睛:“嫂嫂,你們為什麽會擔心這種事?哥哥可是有事瞞著哀家?
“萬不敢欺瞞太後。”許大夫人恭敬地道:“隻是老爺剛升任工部尚書,不知多少人眼紅心熱,小心駛得萬年船。而且臣婦去看望三殿下,三殿下仿佛對這事兒不太高興。”
“她呀,不過是鬧點小性子,緩緩就好了。”許太後笑了笑,她心中有將三公主嫁回許家的念頭,自然樂見娘家和三公主關係密切:“你們小心些是沒錯。不過,乞巧節近在眼前,何必在意這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