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郞為了蕭娘魂飛魄散了嗚嗚嗚嗚嗚。”薛玉潤看向瓏纏的時候, 說話還帶著哭腔。
“天哪。”瓏纏看到薛玉潤的眼睛,差點兒也被嚇得魂飛魄散。這得是哭了一整夜,才能哭得兩個眼睛都腫了起來吧!
瓏纏趕緊命人去煮雞蛋, 好給薛玉潤揉眼睛, 一邊心疼地道:“書又沒有長腳,姑娘下回悠著些看。”
瓏纏昨晚起了好幾次, 隻是每次都被薛玉潤擋了回去。
“可是長離居士寫得太好看了, 我根本停不下來。”薛玉潤懨懨地趴在桌上, 桌上的宣紙雪白如初,一滴墨都沒有沾上:“他能不能接著寫檀郞投胎轉世之後,繼續跟蕭娘在一塊兒?”
“要不, 姑娘去找找這個長離居士究竟是誰?”瓏纏替她梳著頭發,建議道。
“不要。他要是想被人知道, 早就揚名了。”薛玉潤伸手撥弄了一下瓶中的桔梗花:“沒事兒, 等及笄禮的時候, 還能看到雲音班排演《相思骨》。”
她一想到雲音班排演的《相思骨》裏, 檀郞還是會魂飛魄散, 不由得用了些力,拽下了一瓣桔梗花, 嗚咽了一聲:“算了,大不了我續寫一個結局給自己看。檀郞這麽好的郎君, 蕭娘這麽好的小娘子,怎麽能不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呢!”
“這樣也好。”瓏纏試著拿羅帕輕敷薛玉潤的眼睛, 最後歎了口氣:“婢子打量著,您今日多半隻能稱病了, 正好在家續寫《相思骨》吧。”
“啊?我還想拿到先生的《相思骨》之後, 去找瀅瀅呢。”薛玉潤伸手去夠銅鏡, 瞧了眼,就“啪”地把銅鏡翻麵蓋住。
她捂著自己的眼睛,深沉地道:“瓏纏,你說得對,是時候稱病了。”
瓏纏又心疼又好笑,扶著薛玉潤站了起來:“婢子請晏太醫來,跟他打個招呼……”她話音未落,便是一頓,複爾驚愕地道:“姑娘,您來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