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得一籌!”
場外的低聲細語驟然一停。
中山郡王世子倏地握緊了茶杯。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一輪居然能進球, 所以也沒當一回事,都在彼此小聲說話。直到這一聲喝彩,讓人聲一默又倏地鼎沸:“是我聽錯了嗎?那種球都能進??”
“球真的是從球窩裏拿出來的……”
“難怪那姑娘這麽胸有成竹, 敢情她哥哥這麽厲害啊……”
少年策馬而行, 陽光傾落在他的身上,玄衣上暗繡的金絲銀線若隱若現, 勾勒出他勁瘦的身軀。
在眾人歆羨的議論聲, 和小娘子們好奇的目光裏, 楚正則目不斜視,徑直走向薛玉潤。
薛玉潤臉上的笑一點兒沒變,狡黠裏, 藏著篤定。
但當著人前,她什麽話也沒說, 隻替他和自己分別斟了一杯茶。
楚正則與她視線交匯, 哪能不明白她笑容裏藏著的那句“你看, 我每次都能說中, 對不對?”
可盡管小狐狸得意洋洋, 她仍將自己杯中水一飲而盡,亮出了幹淨的杯底, 以示欽佩。
楚正則一笑,也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然後, 他們就勢如破竹,一路贏到了決賽。
*
決賽的對手正是中山郡王世子和長樂縣主。
“郎君果然厲害。”中山郡王世子拱手讚道:“數次力挽大廈於將傾, 但願在下也能有郎君這般的好運氣。”
上場前,他們的木棒相交, 以示尊重。
撤回木棒時, 楚正則淡聲道:“可我不靠運氣。”
他說罷, 策馬上場。
*
捶丸賽不如馬球那樣競爭性強,但這最後一場,仍叫圍觀的人熱血沸騰。
無他,上場的兩隊都非常厲害。
他們一前一後,早就超過了十籌,卻始終沒能拉開兩籌的差距。當初製定這個規則的人,也未曾想過會出現這種狀況。
長樂縣主捶丸的水平要略高薛玉潤一籌,可薛玉潤再也沒有擊出像第一次那麽離譜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