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潤說完, 楚含芷含笑看著顧如瑛,趙瀅也連忙豎起了耳朵。
反倒是顧如瑛這個當事人,並不像旁觀者那般雀躍, 她沉默了一會兒, 才道:“多謝娘娘。”
薛玉潤愣了愣,這語氣可不像是有心上人的模樣。難道她先前觀察到的, 顧如瑛和趙渤之間暗含情愫的細枝末節, 都是錯的嗎?
“等你挑中了再謝也不遲。”薛玉潤笑著打算揭過這個話題。
顧如瑛緊握著杯盞, 最終還是開口道:“娘娘,臣女自幼立誌,要當巾幗書院的山長。”
薛玉潤和楚含芷並不在巾幗書院就讀, 因而她們一時還沒想到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
在薛玉潤眼裏,從在靜寄山莊時的切磋就能看出來, 顧如瑛想當巾幗書院的山長一點兒也不奇怪。
但是, 在巾幗書院就讀的趙瀅, 卻在眾人尚未回過神來時, 錯愕地驚呼了一聲:“啊……”
趙瀅的驚呼, 讓薛玉潤心下一凜。
顧如瑛很平靜地解釋道:“娘娘,巾幗書院的山長, 一向都是自梳或是孀居的婦人才能擔任。”
楚含芷倒吸了一口冷氣,脫口而出道:“這……”
趙瀅迫不及待地問道:“顧姐姐, 你當真下定決心了嗎?我哥……”
趙瀅剛剛將一個“哥”字說出後,就戛然而止。她緊緊地抿著唇, 沒有再開口。
“嗯。”顧如瑛深低著頭,輕聲道:“多謝娘娘好意, 隻怕臣女無福受領。”
“顧姐姐, 話可不要說的那麽早。”在其他人都神色凝重的時候, 薛玉潤的聲音,依然像花朝節時拂過百花的春風:“我熟讀經史子集、禮儀規矩,可從來沒有哪本典籍裏寫過,巾幗書院的山長,隻能由自梳或孀居的婦人才能擔任。”
不然,她早就該猜到原因了。顧如瑛對趙渤分明有意,如果不是因為她想當巾幗書院的山長,顧如瑛一定不會對自己的心意遮遮掩掩,她向來是個光明磊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