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胭脂不知謝留對她起了殺心,隻等她收拾好行李出來,就會讓她血濺當場。
他謝留在沙場浴血奮戰,可不是為了忍受一個背棄他的賤婦而拚死拚活。
謝慍跟附近的玩伴分開後就回了謝家,他雖有時頑劣,卻也有種自己家境情況與旁人不同的自覺和分寸,每到黃昏之初就會到家不讓人擔心。
這次剛上完茅房,他整理著腰帶和隨身攜帶的鐵鎬,就看見謝留站在庭中,“阿兄?你回來了。”
他幾步連跑帶跳地來到謝留跟前,對他身上的官袍愛不釋手。
“阿兄,你去軍營裏嗎,這身衣裳早上沒見你穿。剛發的嗎?”
先前那身在營裏弄髒了,現下這身官袍是新換的。
不過……
謝留聽見腳步聲,眼皮一抬,推了謝慍一把,“進屋。沒什麽事不許出來。”
他現下沒有什麽耐心回答幼弟的疑問。
謝慍仰頭,被謝留臉上的駭然之色給定住,說不出話乖乖地往回走。
這時他與一道身影交錯而過。
“夫君。”
胭脂出來了,她肩上攜著一個包袱,很粉麵桃花地挪到台階下,“夫君,我好了。”
她覺得今日的謝留脾性真好。
所以連話音都是綿軟柔甜的,臉上神情嬌嬌豔豔,楚楚動人。
謝留反而並未在那張勾人的容顏上投下多少目光。
他覷了眼屋內關上的門,偌大的前庭裏靜幽幽的,連風吹枝搖的異動都沒有。
嘴角化作冷凝的笑,胭脂無知無覺低著頭看著腳尖,仿佛虧欠他似的,羞愧說:“夫君待我通情達理,我卻……以前是我來不對……”
謝留願意放她走,那到時盛雲錦也就不用挖空心思討好他盛家的父母,能讓她進門了。
可麵前人根本沒那份耐心聽她傾訴,他緩緩露出藏在背後的刀就要讓胭脂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