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謝留說他有公事要忙,對於胭脂的要求,謝留過了幾日才滿足她。
雖然期間有耽擱,但胭脂並未有絲毫抱怨,她隻看謝留最終會怎麽做。
等到了謝留從公務中抽空脫身,胭脂才有了踏出家門的機會。
她以為謝留要帶她去看的是花了銀錢買下來的宅子鋪子,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是到了門前胭脂卻直直地愣住了。
她甚至震驚地在遠處的巷口,與謝留的臉上來回驚慌地觀察打量。
好半晌,聲音顫抖地問:“你,你怎麽敢……你怎麽做到的……”
武陵巷,曾經謝伯卿喪命的地方,馬車一路晃過,胭脂原本趴著窗觀望車外的景象,是謝留一手將窗關上把她拉了回去。
不露一絲痕跡,甚是尋常地說:“別瞧了,免得待會沒了驚喜。”
鮮血被濺滿身的她,前年離了京都夜夜做著噩夢,他是怎麽敢坐在車上,如此平靜地帶她路過這個巷子口的?
麵對胭脂大為驚惶的反應,謝留似一座樁子,直挺挺地立在她身前,抬頭巡視跟前的宅子,一眼望去也是瞧不見什麽的。
高牆之上攀附著藤蔓,庭裏大樹枝丫間藏著一個草木搭建的巢,雛鳥鳴叫,謝留隨之開口問道:“怎麽,難道是我想錯了,這裏不合你心意?”
同謝伯卿來過一回的胭脂順著他的目光怔怔望去,入眼的其實是曾經昭示著別人居所的牌匾。
未料想,現在竟然被更換了。
陳府兩個大字讓胭脂盯出了暈眩的效果,她沒想過謝留是以這種方式來給她家業,就像她從不曾妄想自己能拿回這座豪府。
“不。”
胭脂出聲,話音因為情緒上的激動,竟變得壓抑而輕柔起來,“我隻是過於驚訝了而已……”
謝留大概也想過胭脂能拿回屬於自己幼時住的地方會是什麽反應,和他預期中差不離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