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弋輕輕倚著牆, 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
半敞的房門內,可以看到那個坐在鋼琴前的嬌柔背影, 整間屋子都充滿了歡快又幼稚的歌聲,還有略顯生澀的琴聲。
高弋下意識就想從褲兜裏掏煙盒,但摸了半天隻摸出了打火機,這才記起自己下車前將煙盒放車上了。
他靠著牆, 長指從打火機蓋上滑過, “啪嗒”一聲,幽藍的火焰當即就竄了出來。
“啪嗒——啪嗒——”
聲音在窄窄的廊間反複, 他的臉就這樣被籠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 麵色沉靜,但是幽深的眸卻帶著若有所思。
忽然, 琴聲和歌聲都停了,高弋正要把手裏的打火機收起來的時候, 陸維珍滿臉堆笑地跳著跑了出來,可出門撞見他的時候, 臉上笑意頓時就收了,皺著眉,抿著唇,做口型問:“你怎麽來了?”
高弋沒回答, 隻輕輕挑了下眉。
陸維珍往屋裏瞄了一眼,見自家表姐在那翻看琴譜,對門外的事渾然不覺,不由鬆了口氣, 然後伸手扯住高弋的襯衫袖子, 繼續做著口型:“高叔叔,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
“走,咱們上樓頂說。”陸維珍生怕他不願意,扯著他袖子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就這樣兩人到了三樓的大曬台上,因為還下著雨,所以就這樣站在簷下。
“高叔叔,聽說你家來了客人,還是個漂亮的女軍官姐姐。”陸維珍眨著那雙滿是天真的大眼睛,故意裝作好奇的樣子,“今年軍校剛畢業,未婚,家庭好,父母恩愛。”
不過,說到後麵那些時候,忍不住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誰說的?”高弋開了口,聲音略有些冷硬。
對上他那滿是壓迫感的目光,陸維珍半點也不懼怕,因為她覺得自己現在做的是件正義的事。
深呼吸,給自己打打氣,她撇撇嘴:“是你家家政阿姨說的,難道不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