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下了一場雨, 淅淅瀝瀝地打在玻璃窗上,那聲音有些沉悶,就仿佛她此刻的心情。
伴著雨聲, 竟然也不知不覺在天剛亮的時候把圍巾給織好了。
收完最後一針,容蓉捧著辛辛苦苦織出來的圍巾,心裏莫名有些激動,想要跟人分享, 可看旁邊睡著了眉頭都緊緊糾蹙在一起的蘇君儀, 還是忍下了那份激動。
她此刻毫無睡意,抱著圍巾下了床, 從錢包裏掏出那個舊shigG獨伽電話號碼, 盯著看了好一會,便假裝撥號似的, 手指在桌上虛擬地按著。
腦海裏高弋那每一處都長在她審美上的臉越發清晰,也越發讓她想念。
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就是了。
心裏空落落的,想給他打電話, 可是不敢也不能。
歎了口氣,最後還是把那張記了電話號碼的紙條重新塞回錢包裏,而她自己也抱著圍巾回到了**。
容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迷迷糊糊中又聽到了吵鬧聲, 這才從**坐了起來。
呆呆地坐了好一會兒,正要掀毛毯下床的時候,瞥眼間就看到了自己枕頭邊被疊放得整整齊齊的圍巾。
她伸腳瞎探了探,碰到拖鞋了就胡亂一套, 然後就往樓下走。
才走到一半, 就聽蘇文英的聲音傳來:“我弄束花放屋裏怎麽了?誰規定了家裏不能插花的?她花粉過敏關我什麽事, 有病就去看醫生!我看你們就是針對我,要不然怎麽院子裏那些菜、還有櫻桃樹都好好的沒被挖掉?別說櫻桃樹它不開花。”
“開花的時候,令儀小姐都不會到後院來。”李嫂辯了一句。
“這不就結了嘛,她自己都會避開,怎麽就不讓插花了。再說了,不就是個花粉過敏,頂多臉上起點疹子,又不會要人命,不知道你們矯情什麽。”
容蓉:“……”
還以為有些人不過是有些自私,算不得有多壞,但其實正是這種人才惡毒,因為他們會把無知當無辜,當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局麵之後,他們就會可憐兮兮地告訴世人,他們並不知道會這樣,試圖博得所有人的同情和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