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見啦
風昭然的登基大典肅穆卻不隆重, 薑宛卿聽上了年紀的宮人悄悄議論,說先帝登基時花費的銀子像淌水一樣,新帝連其一成也不到。
封後大典本該緊隨其後, 但薑宛卿推說身體不適,將日期延後。
風昭然握著她的手,替她掖好被角, “那, 那便等孤回來。”
薑宛卿瞧著他:“錯了。”
“好,”風昭然笑了一下,“等朕回來。”
他才從大殿回來,身上的袞服與冠帶未卸, 十二毓玉珠隨著動作微微晃動,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朱纓係於頷下, 因為膚色的蒼白,顏色顯得格外豔麗。
袞服是玄色底,繡以龍和日月山川星辰,並華蟲宗彝,水火風雲, 仿佛以一衣納盡天地萬物, 錦繡輝煌, 光華灼灼。
雖然風昭然不愛穿這樣的顏色衣裳, 但他的五官極為鋒利俊美, 顏色越濃,衣裳越華麗,眉眼便越鮮明。
當真宛若天上人, 是天子不身。
其實今天薑宛卿悄悄溜過去觀禮了。
她看見了百官和各國來使山呼萬歲, 看見了整座宮殿的人都在向風昭然俯首。
帝王的威嚴澤被四海,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遠至四夷的百姓都向著京城的方向俯首叩拜,他們都會享受到新帝登基的恩澤,大赦天下,免賦三年。
“陛下,你想要的都已經到了,開心嗎?”
“開心。”風昭然低頭在薑宛卿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卿卿,等到你的封後大典,朕會更開心。”
薑宛卿的手被他握在手裏,屋子裏地龍燒得暖,又點了炭盆,雖是隆冬天氣,感覺卻是溫暖如同暮春。
他的手心也很暖。
薑宛卿身上沒什麽力氣,覺得自己的手好像要在他的掌心裏融化了似的。
他的人就在身邊,觸手可及,她可以抱他,可以親他,可以和他說任何事情,提任何要求,無論做什麽他都願意寵著護著……如果這一切是在上一世發生,她應該會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