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要不要謝一謝孤?
金寶爹拿著銀子和信走了, 走之前指著方嫂道:“你可聽見了?我要掙大錢去了,到時候你哭著求我,我還不要你呢。”
方嫂麵色鐵青, 若不是手臂受了傷,定要撲上去跟他廝打一場。
薑宛卿問風昭然:“這種人根本不配為人,為什麽不讓我表哥直接廢了他?”
“活人總比死人強, 人死了還得多費土地, 人活著則總能派上點用場。”
風昭然說著,望向方嫂,“豐城有一處鐵礦,礦營指揮使是我的親戚, 我在信中有交代,金寶爹一去礦上便會成為礦工, 不得我的消息不會再放出來。每年的工錢在六十兩到八十兩之間,分結兩次,直接從礦場寄往桐城驛站,隻要每年六月、十二月去驛站領錢便成。”
薑宛卿知道豐城鐵礦是大央最大的鐵礦,大央軍械所費, 十之四五出自豐城 。
但不知道豐城礦營的指揮使居然是風昭然的人。
上一世她人雖在軍中, 但一向被遠遠地隔離在戰場之外, 連中軍大帳都沒有靠近過, 根本不了解軍情。
當時她不通軍務, 單以為風昭然是因為被貶離京外加被人橫刀奪愛,所以一怒之下打到了京城。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原來他這麽多年的監國沒有白幹, 手中倚仗的也早有布局, 並非隻單單靠一個越先安。
方嫂忽然向旁邊一招手:“來。”
金寶和銀寶縮在簷下柱子後頭, 像兩隻受驚的小鵪鶉,未未像個盡職的大哥哥,在旁邊守著兩人。
方嫂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向風昭然和薑宛卿跪下:“從今往後,你們二人便是這兩個孩子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我們母女三人一輩子記在心上,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薑宛卿連忙去扶她們。
銀寶低聲問未未:“哥哥,我爹不用死了是嗎?”
“現在不會了。”未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