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為什麽就答應了?”林素兒一邊咬著葡萄,一邊問陸長風道,“先前不是說,皇上不會答應麽。”
陸長風又給她剝了一顆葡萄,笑著道,“皇上的心思麽,其實也不難猜,殷家軍重新編製後,我這個輔國將軍也要知趣了。”
從古至今,沒有一位君王能容忍兵權旁落。
無人比他更了解當今的心思。他再三請辭,又以老父年邁,妻兒無依,自己一身病痛,給足了皇上台階下。
“隻是,”陸長風笑著道,“我辭官不幹,你以後可就不是官太太了。”
林素兒嗔了他一眼,“我不是官太太有什麽打緊,我可是林大掌櫃。”
陸長風大笑。
當初的林氏佳釀如今在京城家喻戶曉,昨日裏,內務府的人還找上門來要將林氏佳釀的武陵桃源作為貢酒專供皇室享用。
陸長風替林素兒婉辭了。
沾惹上朝堂便沒有好事,這是林素兒的原話。
日子過得極快,林素兒已經走不動道了。
她的腳板腫得像是白麵饅頭,夜裏也抽筋睡不著。
陸長風沒了官職在身,日日陪伴著她不說,她若是稍稍有個不舒坦,薛靖遠便要跑斷腿。
最誇張的一日,薛靖遠一日跑了五回清風院。
“我的娘哎,”好脾氣的薛小神醫快要被逼瘋了,“我說了多少次,這是正常的,這是正常的,你怎麽就聽不進去。”
陸長風一臉嚴肅,再三確認道,“要不,你再把把脈,我看著她極難受,怕是有什麽不妥當。”
薛靖遠扶額,順著他的意思給林素兒檢查一番,無比疲憊地說著不知說了多少回的話。
胎兒好,母體也好,身子一切如常,等臨盆的日子便好。
送走薛靖遠,林素兒不由安慰他,“長風,我好好的,你不要大驚小怪,你這模樣,我都要被嚇到了。”
“你被嚇到了?”陸長風頓覺不好了,他咽了口口水,扶住林素兒的肩膀,如同哄孩子一般道,“素素,你聽我說,沒事,咱們不怕啊,不就是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