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第四次月考結束後,等著成績公布的元始正趴在桌上奮筆疾書,他的脖子上圍著林樓一針一線給他織出來的米白色圍巾,還有廖銘給他買的墨綠色雷鋒帽,毛絨絨的粉色手套也是尚媽媽送的,他們四個人每人都有一雙,除了尚裕森,其他人都戴得很舒適。
“元始,數學作業借我抄一下。”
尚裕森姿態猥瑣地趴在元始的凳子旁,緊張地四處張望。
“那不是月考前布置的作業嗎?你還沒寫?”元始奇怪地問,他們班的數學老師可是全年級公認的大魔頭,沒人敢不先寫他的作業。
尚裕森將聲音壓到最低:“我忘記寫了嘛,你快點給我,等下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好吧,那你不要抄得一樣,老師會發現的。”
“我做事你放心!”尚裕森打包票地拍拍越發壯碩的胸口。
等到他連續寫下三道跟元始不同的數字答案後,他開始進行“吾日三省吾身”,難道他剛剛被元始施下了變笨詛咒?
但還沒等尚裕森起身去找元始算賬,便有人先他一步過去了。
“元始,你這個物理筆記這裏怎麽少了一頁?”來人氣勢洶洶,將本子拍在元始的試卷上。
元始從學海裏抬頭,分出神,垂眸睞了一瞬,便將自己的試卷從本子下挪出來,頭也不抬地說:“可能被誰撕了吧。”
這本筆記已經借出去一周了,一直沒人給他送回來,他都快要忘記了。
“那你快點給我補上,缺章少頁的我怎麽看啊?”
“我沒有空哦,我要寫試卷,你可以自己補上的。”
“這是你的筆記,我怎麽給你補上?”
“你可以補在自己的筆記上呀。”
“你什麽意思?”那人很是不滿,一掌拍在元始的課桌上,震得元始手中的筆劃出了錯誤的痕跡。
“周英博,你什麽意思啊?”尚裕森用肩膀輕巧地將人撞開,側身半個屁股壓在元始的椅子背邊上,將他擋了個嚴嚴實實,對著來人滿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