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群自覺地退散開來,沒有一個人有上前攀談的逾越舉動,齊江淮親自領著紫星皇往祈福參拜會場的中央走,這個位置一般都是齊家曆代大家長站著的。
廖銘如宇宙般幽深的雙眼毫無波動,他在星際宇宙中旅行了三年多,早就習慣座上賓的待遇,他理所當然地站在大家長的位置上,仿佛天生就該受到所有生物種群的尊待。
所謂的祈福參拜會,是站在排列著曆代遠古戰神的彌留氣息之前,接受戰神們衷心的祝福。
那是一種墨藍色的光輝,宛如點點星光的水色、似揮灑的沉沉光輝,降落在廖銘的肩膀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深厚的美好祝願。
齊江淮的雙眼如沉浸的深海,無需顧忌什麽,他的視線一刻不移地落在廖銘身上,心緒越發無法平靜。
按照他對廖銘·瑞維亞的了解,如果廖銘能記得夢中的事情,那麽元始就絕不可能落到陸斯恩的手裏。他也曾猜想過,傳聞中漫遊宇宙的廖銘是否正在尋找元始,但此時此刻,他已確信,廖銘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對於這個結果,齊江淮的心中生出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他一直被困在噩夢之中,為那段記憶痛不欲生、追悔莫及。
三年多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甚至懼怕睡眠,就連記起夢中的那一幕都會感到萬分驚駭。
陸斯恩應該也是如此,這令齊江淮產生些許莫名的安慰,但廖銘不記得了,他竟然沒有夢中的記憶!
廖銘為何能夠不背負任何傷痛,享受完快樂便脫身而出?到底憑什麽?
齊江淮努力壓抑住心中不忿的情緒,嫉妒、悔恨、不滿等等十幾種情緒夾雜一起,但他代表著齊家的臉麵,不論內心有多少不平,他臉上依舊是如大海一般寬宏的沉靜神情。
跟齊江淮不同,陸斯恩手裏握著酒杯,借著品味美酒的動作,掩蓋住自己快要咧到耳後根的嘴角。